「當初探險隊……(以下省略百字)。」
「嗯?好像跟平常聽到的沒兩樣嗎?」
「當然,這只不過是民間的說法。其實……(以下省略千字)。」
「哦,原來如此!」
「不過,這只是各國調查局的檔案紀錄。事實上……(以下省略萬字)。」
「這……這真是太驚人了!」
「但是,這也只不過是恐怖組織『劫』一廂情願的認知罷了……。」
「講重點啦!我沒事去了解那些錯誤知識幹啥?」
「哈哈!這就是重點啊!不然你以為是『誰』灌輸他們這些錯誤知識的?」
「恩?難道是……你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真相又是甚麼?」
「正確的說法,是歷屆的探險家們。理由的話……太麻煩了,改天再跟你解釋。」
「你不是才剛興致勃勃的講完一大堆廢話嗎?」
「認真說起來真的很複雜,不如換我問個問題吧!」
「為啥變成你有問題了啊!」
「你是,在何時發現自己的『異常』的?」
「這……我本來就很正常……應該還算正常吧!最近幾個月特別明顯……小時候只有……不對!我從頭到尾都很正常啊!」
「那麼換個方式問吧!最近是不是會常常聽到奇怪的聲音,看見奇怪的影像,還有許多無法形容的奇特感覺?」
「恩……很早就……不對!甚麼都沒有!」
「……例如『到我這邊來』、『殺光人類』。」
「對!就是那個!還有像是『行動吧!同胞們!』之類的。我還以為是神經病發作,幸好……」
「是神經病沒錯。」
「為啥你能如此鎮定的說出這種話!你有病嗎?」
「正確的說法,是SLWN症候群。附帶說明,那是以我們四人名字的發音命名的,所以現在應該改成SLEWT症候群……」
「不要隨便把我的名字加進去呀!我可不想當神經病啊!」
「不想承認嗎?那麼給你一點提示吧!其他人到哪去了?」
咦?
一片漆黑,連手指都看不太清楚,更別說甚麼人影了。
什麼時候……?自己竟然都沒注意到!都走了那麼久了!
冷靜!沒錯,仔細想想。尼亞在前方偏左約五百公尺處,莉亞也在他附近,而杏子和華爾特在較遠的……
「這要我怎麼冷靜啊!那幾百公尺是三小!鬼才信啊!『超自然』那種東西本來就不存在啊……」唐逸用力擊在身旁的石柱上,聲音在洞窟內回響。
突然,唐逸的腦內閃過了近幾個月見到的畫面,瘋貓、瘋烏鴉、瘋尼亞……
啊!真的有啊!
一股異樣的危機感突然自唐逸心底升起。
……
藍天、白雲、大海,洞穴另一頭是一塊突出的礁石。如果站在上面,就可以一覽廣闊的海面,可是現在站在上方的人顯然對其他事更感興趣。
「看來Tommy好像已經察覺到了什麼,這時就再給他一點刺激吧!」尼亞露出惡作劇的笑容,一面順手關掉了對講機的開關。
就算感應再怎麼強,心靈溝通這種事果然還是辦不到的,只不過是想先讓唐逸了解世上確實有不合常理的『存在』。而第二步,嘿嘿!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
「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一旁的莉亞歪著頭問到,手上拿著一個像開關的東西。
「反正只不過是聲音而已不是嗎?不用擔心。」尼亞蹲下身摸摸莉亞的頭笑著說道。
「可是……可是唐先生會『壞掉』啊!」莉亞抬起頭來緊張的說道。
「沒關係沒關係……嚇!什麼?『壞掉』?你做了什麼?」尼亞驚嚇的退了半步,在機械師的術語中,『壞掉』與『死亡』是同義的。
「那個……」莉亞害羞的低下頭。
……
莉亞的回憶片段。
三天前。
「什麼?要我做炸彈?」莉亞從工具堆中探出頭來問道。
「沒錯!不過這次要的比較特殊喔。我要的是那種可以發出聲音,會讓人嚇一大跳,但是不會對耳朵造成傷害的,準備要在那個洞窟內使用。小莉亞能幫我這個忙嗎?」尼亞愉快的說道。
看來他又有什麼怪點子了。不過說到炸彈……
「當然沒問題啦!我已經開始熱血沸騰了!」炸彈啊!在經歷多次意外後,每次做炸彈時都會有人制止,「要求做炸彈」這種事還是第一次啊!
「那就放心交給妳囉。」尼亞說完愉快的退出莉亞的工坊。
呼呼呼……炸彈炸彈炸彈!
不會對耳朵造成傷害這點真是麻煩,不然輕輕鬆鬆就可以把整座洞窟轟掉。
恩……有聲音、聽不見、驚嚇、破壞……聲音、聽不見,啊!有了!
莉亞一手掃開了遍布在桌面的零件,甚至連紙都沒拿就直接在桌面上畫了起來。
利用人耳無法接收的超高頻率與石灰岩質的洞窟產生共振,參照洞窟內的地形,在特定的地點使用指向性的超音坡束,利用石柱進行反射讓有限的能量可以對整體結構造成最大的破壞……
……
「所以小莉亞花三天做出了那種危險的毀滅兵器!」尼亞第一次認清了眼前這小傢伙的恐怖。
「嗚……沒錯……就是三天。我竟然花了三天才做出來!」莉亞沮喪的說道。
「不,那已經很厲害了!好在妳事先提醒,這危險的整人計畫就先終止吧!Tommy那邊我會直接跟他說明的。」尼亞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呃……已經按下去了。」
「啥!甚麼時候?」
「……你說沒關係的時候」
整座洞窟當場在他們面前塌了下來。
「啊啊!好不容易……」
「……抱歉。」
「……明明字尾加了一個T比較帥氣呀!」
「去死吧!」
「話說回來,小杏和華爾特醫生去取船前好像交代過類似的話……」
……
尼亞與莉亞的回憶片段
數小時前。
「聽好了,那個變態是我的獵物。如果你們敢動手的話……」
「聽好了,那個殘廢是我的病人。如果你們敢動手的話……」
……
「死!」回憶與現實的聲音重疊,那兩名昔日夥伴此時殺氣騰騰的出現在眼前。
「Tommy與夥伴的小小歷險,全劇終。」
「給我收回那種不吉利的說法!我還活著啊!」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Tommy竟然還活著!
「還活著是吧!馬上送你到另一個世界去。」刀出鞘。
「早就警告過你還想活下去的話就要好好照顧自己。」數把手術刀自指縫中滑出。
「竟然搞成這副德性!你這死變態下地獄去吧!」
「竟然搞成這副德性!你這死殘廢下地獄去吧!」
「等等!為什麼突然攻擊我!真的會出人命啊!」
「嗯,原來不是指我們啊。」
「嗯,可是唐先生好像真的快掛了耶。」
「就只好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
「雖然對不起唐先生,但也只好這樣了。」
小隊正式出航。
……
白色的實驗室,每當林天弒作夢時,總是會來到這裡,每一次都是。
在實驗室裡,裡面有非常多和他相同年紀的孩子,一出生就在實驗室,一起上課,運動,遊戲等等,以十人為一組的小班制教學。
並在十歲完成外面的高中學歷,這對這群基因受過調整每個都像天才的孩子自是輕而易舉。
但十歲的畢業考可就難多了,尤其是其中的三個班,執行的更是被列為禁忌的考試。
畢業考的小房間裡,十歲大的林天弒正瞪著周圍的九個同學,每個人的手上都握著一把短刀,一把可以殺人的短刀。
畢業考的規則其實很簡單,只有一個人能走出來,就這樣。 想到那監考官一臉奸笑的說出規則時,林天弒可真有些反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但始終沒有人動手,除了大家都有份情感在,每個人都很謹慎,都不想死,至少他們的表情是這樣說的。
然而其中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十歲的林天弒,始終一臉不在乎的表情,全身都是破綻。
十個人圍成一個圓,站在天弒旁的是一個高個子,體育成績已破了七項外頭金氏紀錄的傢伙。
他很顯然已從不安,轉成躍躍欲試,畢竟殺人是靠體力,而他最佔優勢。
反觀當時的天弒,他從小就是一付弱不禁風的樣子,而且天弒的體育成績始終是倒數的,打架挑他這種對手準沒錯。
被關進小房間後的十三分三十七秒,高個子終於按耐不住率先發動攻勢,那攻擊簡直有如閃電般,就算是訓練有素的成年軍人,只怕也要瞬間被刀割開脖子。
但天弒擋下了,左手已頂開他的刀,雖然他整個人也被那高個子壓在下面,連自己的刀都飛了。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很快,高個子被後面捅了一刀,所有的人瞬間亂成了一團,等到天弒推開高個子的屍體時重新站起時,他的同學只剩四位。
十八秒過後,小房間的門被推開了,出來的不是別人,當然是天弒,依舊是一付面無表情,讓人完全感受不到他才剛參加了一場瘋狂的畢業考。
既然一共有三個班參加這種考試,勝利者自然有三個,一個美麗的金髮女孩和一個高壯滿身是血的傢伙。
他們似乎很快就通過了考試,正等著第三名勝利者的出現。
林天音,金髮女孩愉快的介紹自己,她身上一滴血也沒有沾到,一點不像是有參加過血戰的感覺。
接著是高壯男的一連串的嘮叨,他叫林天翔,他說他最討厭欺負一堆弱者,一點趣味也沒有。
不久,所長來了,他只問了他們三人同一個問題,感覺如何?
很有趣啊,林天音是這樣回答的。
無聊透頂,林天翔吐槽。
那天弒呢?
他真的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有了答案。
沒感覺,這就是天弒的回答。
片刻,登時響起了一片掌聲和笑聲,那是所長和周圍的實驗員發出來的,他們顯然對結果相當滿意。
畢業後,天弒到了特務機構,拜了最高首領青龍為師,並以史上年紀最輕的身分,取代了他的師父,那年他17歲,成了最年輕的青龍。
要當青龍當然也有考試。
「開槍啊!」前任青龍冷笑道,他對面站著的是他相處七年的徒弟,林天弒。
碰碰碰,話方畢,就是一連串的槍響,前任青龍毫不考慮的對天弒開火,他的槍法在全特務局裡可是數一數二,但一個彈夾打完,他連林天弒的邊也沒擦到。
然後他就被林天弒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給壓制在地上,就這樣看著天弒手裡的刀揮向他的咽喉。
「動手啊!我第一次看你拖泥帶水,想被扣分是不是?」前任青龍看著停在他脖子旁的刀,笑著說道。
「我,並,不,想,殺,你!」林天弒慢條斯里地說著。
「哼,你還記得我第一堂課,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特務本來就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但也不用擔心,因為很快就會走完。」天弒一字不漏地答道。
「是啊,我已到盡頭了。」前任青龍輕鬆地說著。
「你才三十五歲,還有個四歲大的兒子,記得嗎?」天弒此刻說話的聲音竟有些不穩,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
「所以呢?」
「你不想看他長大?」
「嘿,難得你廢話多成這樣,那師父就再教你最後一件事,好好把握你自己的人生吧!」前任青龍又笑了,然後脖子一扭,刀已劃開他的頸子。
七年來如父子一般的相處,種種記憶登時全湧入了天弒的腦海裡,然後天弒覺得有種詭異的感覺。
這裡明明不可能會有灰塵跑到眼睛裡啊,但為什麼眼睛會有點濕潤呢?天弒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數日後。
有兩個人來跟隨天弒,兩個熟面孔,林天音和林天翔,話說三人已七年沒見了。
林天音變的更加美麗,美得令人難以置信,有如天使一般。
林天翔則更壯了,壯到能兩指將天音擰起。
「雖然本大爺不是特務出身的,但這隊長的身份還是我比較適合吧?嗯?」天翔斜眼看著矮了他一節的天弒,一付很想動拳頭的樣子。
「妳呢?」天弒看著天音,完全不把天翔當一回事。
「靠,你看哪啊,混帳!」天翔怒吼,巨大的拳頭以擊向了天弒,但可惜的是,他的拳還沒到,人已摔了出去,似乎是先被天弒踹中。
「去你的!」天翔只花了零點幾秒就站起,手接著就要去拔他的軍刀,然而就在要拔刀時,卻被人制止了。
拔刀本是一個很快的動作,何況天翔是神刀門的親傳弟子,就連快如子彈的天弒也不可能做到不讓他拔刀。
「妳做什麼啊妳!」天翔怒視著天音,她的手正壓在他要拔刀的手上。
「刀只能對著敵人。」天音優雅的笑了,將天翔輕推到一旁,看著天弒。
「你剛剛問『妳呢?』,我只想說我從來不打架的。」天音對天弒笑道,一臉天使般的表情。
天弒點點頭。
「因為妳只殺人。」天弒平靜的說著,一種肯定句。
「我的殺氣應該藏的很好才對啊。」天音話方畢,房間的燈竟暗了下來,其內溫度也急劇驟降,充滿著令人作噁的感覺。
同時地板伸出了好多支手,腐爛的手,纏住了天弒的腳。
「真不敢相信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天弒皺著眉頭看著天音,天音還在笑,笑得像個女鬼,美麗妖艷的女鬼,專帶人直達地獄。
下一秒,奇怪的景象已經消失,房間又明亮了起來,天音又再度像個天使。
「歡迎加入。」天弒說著,並難得的笑了,天音當然也在笑,天翔則在一旁嘆氣。
夢醒……
「又作夢了?」天弒身旁一赤裸的金髮美女問道。
「妳來幹嘛啊,天音?」天弒不解地說著。
「你還說呢~昨天你喝醉把人家給,嗯嗯。」天音說著,身體也同時纏上了天弒。
「別鬧了!RCG又要聚首了是嗎?」天弒勉強將她板開,否則連話都說不出來。
「是啊,我們最好動作快一點,聽說又有恐怖攻擊了。」天音咯咯笑著,輕輕一躍,身子一轉,披上了黑袍就從窗戶離去。
「真不懂她在想什麼……」天弒搖搖頭,他突然發現女人有時竟比任何事都還難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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