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點騙不了人,滅本就蒼白的容貌,此刻已然更加蒼白,剛才的攻擊並不是完全無效的。消失過一隻手就是一隻手,即使生的回來,他也是失去了一隻手的力量。
「即使反抗是無謂的,我們也必須反抗!」文君喝出聲來就要再出招,滅回頭一眼望去,一股強大無匹的意念便瘋狂的攻進文君的心智,要讓他魂飛魄散。此時另一個極為強大的意念及時出現,擋住了滅的入侵。
意念僵持間一陣狂風吹過,滅的衣襬晃了兩下,一道深達脊樑的刀痕橫過了滅的胸口,從裡面炸出黑、紫兩色之氣,夾雜的是滅噴出的一口鮮血,看去就像滅被砍成了上下兩截,滅的精神攻擊也因此被迫中斷。
「血涅狂風不顧回。」一名白袍男子隨著語音出現在滅的後方,收紫劍還墨鞘。
「三...三洲之長...聯袂...阿...哈!哈哈!」滅一口鮮紅的說,然後大笑著伸手亂斬,百千道無匹氣勁狂放,任他砍下去十字星就要變成幾百道海溝了。
「鎮天下太平。」一黛袍老者出現,起手間,氣勁灰飛煙滅,化為片片綠林植下焦黑的大地,使之恢復生機。
「巽、震、坤,你們終於到了。」坎立空飄來向白袍男子說道,龍王已經回歸海中。
白袍男子素巽擲出了那把劍,紫色的劍化為紫袍老者紫震,黑色的劍鞘化為黑袍女子墨坤。
「八州長全來了,卜司已經開啟了『遯世界』隔絕空間,九州都沒事。」素巽望向坎道。
「天法這小子果然出事了,這下可不好善後啊…挨我們三人聯袂的一斬連脊骨都沒斷,一對一來說,這個星球上還真無人能敵了!傳說中的滅者。」紫袍老者說著一閃身已將滅一手擒來,一片靛紫電芒閃出,馬上將滅給電昏過去。
「呵!真的難以善後呢!」墨坤說著伸手將天空的那層灰暗吸到手中集成一粒墨珠,把剩餘的藍火集成另一顆藍珠,日食開始出現缺口,不久恢復光明,天下人心中那塊彷彿有千鈞重的陰霾終於消散。
黛袍老人拋出一粒金珠化為一名金袍少女,正是童顏不老的金兌,黛袍老人自然就是黛艮了。
「白乾與赤離最早到,他們在你們大戰的時候暗中壓制地火,不然天下早就變成岩漿海了。」艮說。
「再難也必須處理啊!坎姊,我們善後一下吧!」金兌微笑說著,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坎笑著點點頭拿出小木劍,艮也拿出青石,巽拿出扇子......
坤將墨藍兩珠擲入了天池未縫合的地嶄,接著艮的青石發出青光,大地縫合。
「澤被蒼生。」兌和坎同聲道,木劍指上,瓷瓶傾下。薄雲凝聚空中下起甘霖,瓷瓶瀉下玉露。
巽把扇一揮,微風吹起,送甘霖玉露到世界各地,救活將死之人、重青將槁之木,彷彿一股暖風拂過心中,撫慰眾人傷痕纍纍的靈魂。
坤則暗中抹掉了天下人對這一個大戰的記憶,但對個勢力的首長只留下一句話在他們心中道:「凡人諸王,我不取你記憶,如何予人民交代,自行定奪。」,這些首長中自然也包括了文君跟玉景。
此時一身紅袍的青年赤離及一身白袍的慈祥男子白乾分別乘紅光及白光而來,八卦終於完聚。
土地公與逐天、耀踏雲飄到此處。土地公道:「你們是此星的八卦?」
「正是,珍奇的使者。」艮回答,而逐天已望向震手中的滅道:「把他交給我。」
「不行,交給我。」土地公擋到前面道。
紫震看兩人在那對峙,便道:「不然…交給他吧。」震說著指向最大的受害者──文君。
話說文君面臨精神攻擊被救,天城翼便乘鵬出現道:「你還真拚啊,欠合。唉!還是出手了啊!」
翼駕鵬在文君的前面,一個手勢,文君身體上的傷害瞬間痊癒,但文君耗費了太大的精神,此刻竟昏了過去。
「喂!你……」封策看向文君,趕緊將他拉起。一旁沒了手腕的空跟被割了半個手腕還多中兩腳的坦門都是傷兵,只能癱在那看著乾著急。
「那人你們處置就好,至於今日之事,代文君謝之!」天城翼回了心訊。
「唉~這樣該交給誰,才能給人們一個交代呢?」紫震一副思考的樣子說著。
「我!」逐天與土地公同時伸手叫道,隨即互看了一眼。
空在一旁怕牽動傷口,只能偷笑道:「呵!怎麼那麼可愛啊。」
「先回易州再說吧,我想,凡間的人民不會想再看見這樣的他出現在世上的。」白乾說。
「我先回去,不當你們的電燈泡了,土地公!」耀說著還裝逐天的樣子叫了一聲土地公,結果他當然是當場就被逐天打飛到外太空去,再也沒有回來了。
乾、坤兩人化成一把能斬開空間的劍,土地公接過一揮,一道通往遯世界的空間通道便形成在半空中。八卦、逐天跟土地公走了進去,這條通道隨即消失無蹤。
至於那專門旁觀的威廉,早在八州長到齊前便不知行蹤。而玉在一切結束以後,抓起在地上炸昏的松下及一旁的樂、盈,趁聖派、仙霞嶺來玉泉來亂以前,一群金國人胡亂的跑回老家了。然而實際上,看見白道被炸成焦炭飛回去,仙霞嶺的人也不敢來了,只有那些聖脈人撲了空,在玉泉演了齣「我不伊」鬧劇,最後悻悻然離去。
然而此戰消耗了大量的天地靈氣,不論是滅與闇王的滅世行為,或是各人放出的大招,都嚴重消耗天地靈氣,這將使後人再難使出強大的法術,因此這神話般的終極之戰,再也不會重演。
這次差點滅世的大戰「闇滅之危」完全改變了後世的世局,以後,就是凡人的時代了。
───────後記───────
一天一夜,震州那間小屋不時傳出「爆炸聲」,隔了一日,早上小屋的門終於走出了天法的身影,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但都不比胸口那道怵目驚心的刀痕,那自然是消不掉了。
滅者之鎖已經不用再上了,土地公和逐天幫天法的心性修到漠視一切的地步,算是替甘寧把課上完了。滅與天法也就合而為一了。
「混沌氏總是生出一堆滅者,唉!天意啊!」土地公自語了聲,看了看送行的八州長及著玄端的卜司,一片光暈罩住了他與逐天,升上宇宙,離開這個星球。
天法身上的烏青迅速復原,望向天際自語道:「看過感動過就好,沒什麼好計較的,是嗎?」
「這樣的場景沒一句話真不好玩,前輩都偷用神訊道別。」行涅在一旁說,眾人大笑。
而易仍扮演著海外可遇不可求的蓬萊仙島……
昨天被隕石砸得坑坑洞洞的金帳汗國,竟然一夜之間全部恢復了,但死去的人不可能復活,許多空屋變成靈堂,祭奠那些死去的人們。
「你還躺在這裝什麼死!都躺第三天了,還不快跟我出去玩!」皇宮中,盈大喊的聲音傳的老遠,房內的床鋪上躺了玉跟松下兩兄弟,相對於盈在松下旁邊吵,玉旁邊的樂倒是安靜許多。
「金國那麼大一個,要展開畫卷當然會累死人啊!再讓我睡個七天七夜吧……」被吵醒的松下無奈的翻身。
他們當初就在這裡攤開金國畫卷,恢復全金國的地貌,然後就躺到了現在。
現在金國不只群龍無首,甚至謠傳光之象徵被毀,各方霸主蠢蠢欲動,眼看就要進入群雄割據的時代。
三天後,十字星回覆了過往的樣子,只是玉泉周圍是沒法復原了,成了廣大的玉泉天澤。
天澤西方山麓,澤畔新都,沁水直隸州。
「人們沒有問題嗎?翼兄?」十字星從城邦改製成首長制,身為副首的封策問向天城翼。
「欠合手上化成意念的人們都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八州長除去了他們使用魔法的能力、記憶和陰霾,而我也切斷那些失蹤人們與倖存者間的關係性。至於你們,魔力尚存,但已經沒辨法把魔力傳給下一代,這點你們應該很清楚。」
文君略為點頭,他知道現在天地已然建構新的平衡,凡人如果再有那些術法,傳承下去,只會讓脆弱的世界崩潰。打從一開始如果沒有凡間的強大靈氣,又怎會招惹地冥的逆襲,天人的干涉?或許讓術法永遠失傳是最好的結果了。
「五百年後的事那就是未來的四人必須解決的,切記未達時機不能洩露預言,之前已然犯下錯誤,不能再讓未來搖擺不定。那麼欠合,剩下的便是你們的事了,在下先行告辭!再會!」天城翼四周出現一圈氣場,接著一陣強光,隨後消失在首府廳室。
道別以後,文君轉身看著藍色的天澤,他知道,這一切還沒結束。
十字星就如此度過三百年太平,直至星元十六世紀下葉,遠東改朝換代,被壓迫的德克烈等蠻族開始西遷,再次把西方帶進下一個亂世。
最後十字星成了少數人知曉的名詞,守密者依然護衛著那連繫未來的預言,直至五百年後……
五百年後,大陸的版圖已然改變,而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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