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26日 星期三

有無心(拾壹)

十一、殺客拘

「誰!是誰躺在那裏?」一群市長護衛一早發現了樓頂睡了一夜的遊子。



正是甘禮良。



「啊!天亮了!」甘禮良伸個懶腰道,渾然不把附近護衛們正指著他的槍當一回事。



「你是誰?來這裡有什麼目的?」一名護衛槍指著甘禮良問。



「甘禮良…」「砰!」甘禮良才報完名就翻身閃過一顆子彈,顯然他早就料到這種後果。



「你要命的話就給我說!」



「我的名子就叫甘禮良嘛!我只是來睡個覺而已。」甘禮良無奈的說。



「這可是市長府第,你不可能無緣無故睡在這!給我老實招來!是誰派你來的?」



「噗!」「煩死人了,誰知道這是誰家啊?」甘禮良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劍砍下了那位放話人的頭道。



「抓回去!」



「碰!噗!叮!……」



甘禮良終究寡不敵眾,上次血洗某官員是用暗殺的,而且防衛也遠遠不及市長的,所以才能成功,而今天,他總算是「落網」了。



甘禮良被架到市長面前,市長顯然已經知道事情始末,劈頭便問:「你是誰派來的?」



「自己走來的。」甘禮良一副不在乎。



「不說?把他的武器繳來!」市長說。



市長接過了甘禮良的劍,他非常驚疑甘禮良用來殺他十多名護衛的竟然不是機關槍什麼的,而是一柄劍。



「你確定這就是他剛才用的唯一武器?」市長問一旁的護衛。



「是!」



「我知道了!你是護統幫派來的!對不對!」市長又問甘禮良。



「護統幫?什麼東西?名子真奇怪!」甘禮良問。



「不用裝了,你們都是練古武術的,槍、刀、劍、戟、棍什麼十八般武藝都練,專門攻擊政府官員,而且都不用子彈,而你一把劍殺了我十多人,除了護統幫的人沒人做的到,他們雖然都練古武術,可真跟拿火槍的幹起架來一點都不遜色。而你就跟他們一樣!更何況你還跟他們一樣穿古裝殺人!」市長分析了一大篇,甘禮良一副心不在焉。



「這護統幫還真有趣,有機會我一定會會!」甘禮良說著一臉期待。



「不用裝了,把他關進牢哩,說是殺人現行犯!」市長說。



護衛們再檢查了一次甘禮良身上的東西,確定他只剩一套衣服了才把他關進去。



這件事情馬上轟動上海,曾經在摩天大樓廢墟捨身救人的英雄竟然被判殺人罪坐到牢裡!



一堆記者馬上要湧入監牢,不是說甘禮良誤入歧途就是被人冤枉,不知怎的市長竟然破例讓那群記者進去十分鐘,說是要勸人莫如他誤入歧途,於是一群記者便擠到了甘禮良的牢房前。



「請問救過那麼多人的你為什麼要殺人?」「請問你是被冤枉的嗎?…」



甘禮良看了,輕笑著,吟道:



獲救者肆殺,

救又有何確?

不殺生無食,

殺又有何誤?

劍既已揮灑,

死又有何懼!



他宏亮的吟出,吟罷又說:「這曲,就叫『有無心』吧!」

有無心(拾)

十、開殺戒

從今以後,甘禮良成了一個殺人魔……



他事後沒有回到寺廟,也在長假之後與務古企業失去聯絡。

這天之後,上海人人自危,因為在上海幾乎是每天都有血案發生。



甚至連政府官員的家都被血洗過,但是死都是死全家,不會再有親人為它哭墓。



甘禮良身著白袍,一副古代正常人民的樣子,正坐在一家普通的餐廳裡,劍帶著鞘藏在衣裡,完全沒有露出半點。



他吃著一碗普通的魯肉飯,怎麼看都不像個殺了一堆人的傢伙。



白袍是當初慈濟帶出來的唐裝裡的,不過這也讓人無法把他跟平時一身僧袍的甘禮良大僧扯在一塊,而且他的頭髮也長了起來,都快要到腰了,卻都沒加梳理,說不定他媽復活了都認不出他來了。



總之,甘禮良完全變了個樣。



「碰!」一聲槍響。



「全部抱頭蹲下!這是搶劫!」一群人就這麼進來這家餐廳打劫,甘禮良也照做,但調了調劍的位置,不然會凸出一塊。



「把身上的財物全部放到地上!快!」



甘禮良只拿了他那碗飯的錢出來,因為這是家後付帳的餐廳,這麼幾塊是一定有的,不過……



「你的錢也太少了吧!這只夠你這碗飯而已!我知道你還有!拿出來!」來這收他錢的拿槍威脅道。



「我就這麼幾塊而已,因為我這趟出門就只為了吃這碗飯。」甘禮良悠閒的說,一點都不把那槍當一回事,倒像在和那歹徒聊天開玩笑。



「你!好!我搜!」那歹徒說完便要動手搜甘禮良的身。



「噗!」甘禮良趁機一腳把他掃倒然後溜之大吉,路上遇到同夥便蹲下身來故技重施,出了門便大喊:「失火了!失火了!」



歹徒各個聞之變色,拿起槍往甘禮良便發。



甘禮良本來就跟歹徒中間隔了一根柱子,所以根本沒事,看鄰居有人出來便又大喊:「那些拿槍的蓄意縱火!被我發現了還要殺人滅口啊!」



「XXX!燒到我家你怎麼賠!老子跟你拼了!」「報警!」……



那些歹徒聽了大感不妙,然而暴民已經要衝進去……



甘禮良像是玩了個好玩的遊戲般笑著看這奇怪的現場,然後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甘禮良隨意走著,忽然看到胡同裡有一家貧民,便走了進去。



一個阿媽帶著三個小孩,正縮在一角看著這位不速之客。



「痛苦嗎?我現在就讓你解脫。」甘禮良說著從懷中拔出一柄劍……



……



當天發生了兩起命案,但有一件卻得在幾年後才被發現。



剩下的那起,就是某某餐廳被搶劫後發生的民歹衝突,歹徒射殺近拾民眾,然後被群民制伏,治安人員到時,民眾已自行押了現行犯。



今夜,上海市長家樓頂,竟然睡了一個遊子,而市長本人及其護衛渾然未覺。



2007年9月25日 星期二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說到我的心情吧!



是啊!筆下的我,很狂妄;現實的我,很淡泊



在我的文字裡,總是用狂妄的誇詞掩蓋我的情感



現實的我,總是用一張沒有表情的臉蓋過一切負面情緒,然後又淡笑著把一切壓下















我真實的情緒,從來沒有人看見.......



連我,都欺騙自己,那些東西不存在















暗地裡,他們都化為一股恨意



一股滔天的恨意!



把一切不快都拿去,把能恨的都恨盡!



恨我國政府偏安



恨我族遭到擠壓



恨我文不能通用



恨敵國



恨敵族



恨敵語



能恨的,就是殺光也不會有遺憾的!



所以,我變成了



除了自己國、族以外,什麼都恨盡的人



甚至恨科學、喜仙道



這一切的恨都是我壓下的情緒



哪天會爆發?



不知道



我最有可能的爆發方式,就是把曾經拿來掩蓋這些情緒的話語



成真

2007年9月22日 星期六

有無心外篇──不改名的原因

有無心外篇──不改名的原因



孤客:這個問題遲早會提出來的,所以我當然要先備好稿了。



甘:這個問題的確很嚴重,不過最新的作品裡我好像還可以用「甘寧」這個名子出場,那為什麼當初我要叫成甘禮良?



鐘:還能有什麼原因?當然是因為作者懶得取名子……



甘:對喔!(鏘!甘禮良拔出了劍)咱們的孤客珍奇大人不怎麼會取名子,聽說還準備惡搞把一個人的名子取叫什麼龘龘的,筆畫超多,全部加起來破百畫,所以作者準備在手稿上只寫一次他的名子就讓他死……



鐘:你早該知道這作者怪怪的了,他不是自號什麼「狂奇孤客」嗎?又要瘋狂又要奇怪。



孤客:狂是敢做事,奇是奇貨可居!還有,甘禮良,你拔劍作什麼?



甘:準備在你說出不對的話的之前幹掉你。



孤客:我珍奇正大光明,嶔崎磊落,有什麼不能說的?



甘、鐘:壓榨筆下人物!



鐘:我都死好幾篇了你還正大光明欽奇磊落?



甘:而且我聽說第十一、二篇你要把我關進監牢吟詩作對?



(鏘!連鍾山曉也拔了劍)



孤客:你們這是想造反啊?當初我把你們從十大怪名排行排行榜第一、二名帶回來的時候還沒這麼叛逆啊?



甘:十大怪名排行榜?鍾山曉!我們把他幹掉!自己的故事我們自己寫!



(叮!叮!)兩聲,兩把劍都被孤客拋出的一個超強磁鐵吸住了。



孤客:哈哈!別忘了身為作者的特殊能力「創造」!



鐘:你是要不要談這個標題啊?



甘:對啊!出生的名字爛還可以去戶政事務所改啊!



孤客:大陸有戶政事務所嗎?



甘:管他的!反正我是生在台灣,名字也能在台灣改!



孤客:咳!咳!好吧,你們有沒有發現,正文中你們的名字我都不厭其煩的寫全了。



孤客:那就是因為,寫你們的名字就是讓人感到痛快啊!不論是筆稿還是電子稿都一樣!甘禮良、鍾山曉。越寫越痛快!



(甘鐘二人趁孤客大人正沉浸在歡樂中時合力把他踢飛)



真正的理由 終



虛假的理由

台灣的某個戶政事務所。



「我要更名。」



「請問您的名字與身分證字號?」



「甘禮良……」



甘禮良話沒說完就被警衛拖走……



……



又是台灣某戶勝務所。



「我要更名。」



「請問您的名字與身分證字號?」



「鍾山曉…」



「問您的名字與身分證字號。」服務員又說一遍打斷了話,他是聽得懂台語的。



「鍾山曉……」



「是你來要改名的竟然又跟我說『作三小』?」服務員一串台語脫口而出…



跟著,鍾山曉被轟了出去……



………



兩人不是沒有改名,只是改名都失敗罷了……



2007年9月20日 星期四

孔子與孤客

孔子與孤客 96/8/?

(壹)

孔子尚周,不顧春秋

珍奇舉華,不顧共閥

(貳)

孔子尚周,不顧春秋

華珍奇舉,共字一丟







這壹好,還是貳好

還請高明來推敲推敲



唯嘆今不復見韓文公!

2007年9月17日 星期一

有無心

有無心

獲救者肆殺,

救又有何確?

不殺生無食,

殺又有何誤?

劍既已揮灑,

死又有何懼!



──甘禮良(有無心第十一)

孤客

孤客

死守青天白日,

捍衛炎黃中華。

不見英雄左右,

獨有碧血丹心。

嗚呼孤客!

我(二)

珍奇吾字

和平吾誕

孤客吾號

吾性狂奇

2007年9月15日 星期六

民初的愚者

押韻,不是枷鎖

而是舞人手上的搖鈴

格律,也不是牢籠

而是歌的旋律韻音

枷鎖牢籠

盡是愚者自己給自己所作

2007年9月13日 星期四

靈劫空書前傳之三

三、渡劫之帆

鴨族以北美為基地,向北擴張到格陵蘭,向東到不列顛扁平的遺址,向南到南極環極流裡,向西竟是已逼近台灣!



尤其是其西南的澳洲,據說在鴨族登陸美洲之前澳洲就已經全面失聯,估計是先一步占領了,那裡正好是鴨嘴獸的家鄉。



然而中華似乎早有準備,竟是把台灣東岸變成「琉璃崖」,廢了東岸各大港口,只留下蘇澳,而蘇澳也做成了「琉璃港」。



至於這琉璃之名由來其實是一層薄薄的玻璃,所以很滑,一不小心就會滑下去,沒有準備從海中是根本上不了岸的。



110/7/7



鴨族佔領歐洲全境。



曾有大量的抵抗發生,但是歐洲本身就是一個半島,從黑海到北極海沒有一處海岸線沒有鴨族登陸,而且也沒有MS的助陣。



歐洲佛寺更是沒幾間,教堂自從珍奇升天以後便不再有加持武器的效果了,這幾個月時間中華已經把珍奇的訊息及宣告公諸於世,但是不信的人還是居多,結果他們就用自己的生命見證了珍奇的話語。



在歐洲爭霸的非洲人也沒有倖免,在鴨族的三面包圍下全數被殲滅。



110年冬至。



大洋洲群島早已淪陷,如今輪到東南亞群島,東南亞由於就在中華附近,又自古就是中國藩屬,如今中華與東南亞更是唇齒相依,自然是出兵助陣。



中華渡劫之岸部隊數十萬就守在海岸線後幾十公尺處,從自己的越南到馬來西亞,但對海上的島除了太平島的國軍和台灣、海南等大島外就沒有其他抵抗了。



中華當然還有增派MS出來救援,畢竟中華也是有參與研究的,當然不可能沒有MS。



這一仗,鴨族仍是以排山倒海的數量來取下了東南亞大半的島嶼,婆羅洲、印尼…等無ㄧ倖免,而澳洲,他本身就是鴨族這次進攻的一大陸上基地。



倖免的島嶼,就是中華用MS勉強保住的台灣和海南。



雖然保住了亞洲大陸不被鴨族佔領哪怕是一平方公分,但是渡劫之岸拉長了戰線和鴨族大戰一場後也損失慘重,原本因為擴大徵兵充到百萬的人數落到差點連十萬都保不住。



經此一役,再也沒人不重視這渡劫之岸的擴大徵兵了,人們看到了鴨族的數量,知道精兵就算以一敵百、敵千,但數量太少的話要是出現一比一萬的人數落差,那精兵再精也會被活活累死的。



當年中共跟中華打就出現過一次了,中共人太多乾脆拿人牆檔子彈,人多到中華殺到手軟。



但是,就算現在人人了悟,也來不及了,就算全部人民參軍,十多億人,來不及訓練,也沒有戰鬥力可言。



而現在就是這樣,鴨族來勢洶洶,不到一年就可以發動超過兩次大戰役,試問訓練不到六個月的新兵能有多少戰力?



111/8/15中秋。



鴨族佔領馬達加斯加島及日本、庫頁等東亞島弧,除了臺灣。日本在淪陷前宣佈滅亡並舉國搬到韓、中等地生活。



聯合國宣告解散,由中華民國接手光束炮及聯合國的其他武力。



111年冬至。



鴨族先後佔領阿拉伯半島及非洲,鴨族利用先佔的阿拉伯半島和非洲海岸線用全面包圍,再把全非洲人民全殲。



鴨族還佔了其他島,現在除了東、北亞大陸完好外全部都被鴨族佔領了,當然,還有臺灣沒被佔領,至於海南,前些天已經宣告失守。



112和平紀念日兼珍奇紀念日。



渡劫之帆,完工。



戰況正危,俄羅斯已宣告滅亡,中亞淪陷,西亞失守,南亞不敵,東亞島弧被佔,鴨族正全力圍攻東亞大陸,死好和眾反鴨黨員焦頭爛額的抵禦源源不絕的鴨子。



此時奕突然收到一張字條,聽說是某人寄放在某工程總負責人身上的,說那人就要他在工程完成後把這字條拿給奕。



奕打開一看。



奕馬上站直了驚呼:「什麼!這一定要拿給死好!」



「長官!我們在上海的軍用港口遭到光束炮轟擊,無人生還!」一名軍人急報。



「光束炮?去年底失聯的光束炮?」奕問。



「是!確實是光束炮!」



......



「渡劫之帆?現在想想,這才發現,珍奇弄出來的東西都被他冠以『渡劫』之名,這應該就是他的暗示了,『劫』這個字,代表著什麼呢?」死好看了奕拿來的字條後喃喃道。



112/3/2



在人們反覆多次的調查後,證實了一件難以相信的事實。



那就是,當年的盟鴨軍真的逃上了太空,佔領了月球作為基地,拿下了地球上各個人造衛星,還包括那兩座光束炮。



而現在,他們已經發展成星際勢力,且仍不放棄盟鴨的宗旨,正計劃要和鴨族對僅存在地球的人們實施夾攻!



用光束炮襲擊上海自然就是他們對鴨族的一種表示,而這對中華與僅存的各國無疑是一種絕望的宣告!



既然盟鴨可以把月球當成據點,那就代表他們一定有了能在月球長期生存及自由行進太空的能力,而他們的星際武器無疑就是MS。



這樣的話,他們可能已經發展出星際母艦了,MS數量也一定不少,不然絕對沒那個自信去跟鴨族分一杯羹。



盟鴨的強大在推論之下得到證實,而鴨族的恐怖早已親眼證實,地球僅存的人們就像是兩大勢力眼前的肥羊,而這兩大勢力似乎還打算合作,這根本就是死定了!



絕望!



在東亞僅存的人們意志消沉的支撐著可能不久人世的社會,有人甚至認為這就是世界末日的到來了,乾脆什麼都不幹了尋歡作樂去。



地球上的人類社會正在瓦解。



軍方也已經成為了人們口中的「殺戮遊戲團」,把他們當成去玩殺戮遊戲的旅遊團。



這殺戮遊戲團的說法竟然被大部分軍方人士所接受,在軍中已經找不到幾個不是為了打發死前時間而待的了,要為國為民而奮戰的更是少之又少!



連士兵們都放棄了希望。



雖然因為教改的原因多了幾處茶館酒樓供人吟詩作對,可因為末日的謠言竟使的青樓妓所也相繼多出,甚至有妓院打出「末日將至,全館免費開放」的招牌的,這人們的社會已經全亂了套……



百廢不興!



人們的社會到處充斥著腐敗、到處充斥著絕望!







天翻地覆!

人們的稱霸該到段落

屬於生靈們的「劫」已經走到最後的「空」



絕望!

希望已然斷絕

各生靈的社會土崩瓦解

軍士們毫無生氣的揮舞著沒有希望的刀

斬不斷那捆住生靈們的絕望



百廢不興!

頹廢的生靈絕望而腐敗

沒有人還懷抱希望

生靈們空洞的等待

等待末日的到來



……







「成真了,真的成真了,珍奇寫在這張紙條最後的預言,不過…後面似乎有接續?」死好道。



「真的耶!後面是幾個點,表示還沒完。」奕也看著那紙條說,但臉上卻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樣子。



「對了,關於裡面提到的『帆』去查證過了沒?」死好說。



「查證過了,那是連我們都不知道的人類史上第一艘超級综合母艦,我想盟鴨也一定還沒做到,它最奇特的就是它的動力,不用噴射動力也可以做宇宙航行,而且他們做過測試,它的時速可以達到十萬公里……」奕道。



「十萬公里?」連一向冷靜的死好也驚呼出聲。



奕接著說:「說是綜合母艦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那個東西可以載運、發射MS外還可以收發太空船、人造衛星、火箭……等,幾乎你想的到的東西都可以收發,而且還留有供我們改造的幾十個出口。這根本不算是母艦了,這完全就是個太空站,連透光泥地室都有,我看這大概可以讓我們再加改良成能在太空長期居住的地方,而且還可以高速行動。」



死好聽完說:「這讓我想到,以前的鋼彈卡通裡面的宇宙殖民地。」



「忘記講了,那上面還有配備六門加強版光束炮。」奕道。



「那是天秤座乘以六加強版嗎?」死好露出久違的笑容說。



忘記是什麼時候開始了,死好原本的鬼靈精怪和笑容,消失了。



好像是在,反鴨神廟建成的那天,也就是,「牠」,死去的那天吧……



珍奇,好像有意把一點歡笑,帶還給他啊!奕想著。



112/4/1



在社會如此頹廢的風氣下,人類在地球的勢力節節敗退,海島大多是第一個被攻佔的目標,但中華卻死守住了臺灣。



盟鴨的強大已經是人們親眼所見,航太母艦一艘艘的穿越大氣層帶來盟鴨無情的攻擊,戰機與MS漫天罩下,死到臨頭同種生物竟然還在分裂,人類實在令人心寒。



東亞如今也僅剩一個中華民國,而且還被攻下了大片土地,渡劫之岸已經將要崩塌,快沒辦法供人立足地球了。



112/6/6



總統府被迫搬遷,各大院會也趕緊移位,總統府移到了臨時總統府。



因為台灣終於在盟鴨與鴨族的海、空合擊下失守了。



對於光束炮與MS的威脅,渡劫之岸發展出了反光裝甲及反光盾,但燒熔率仍然很大。



中華也將要滅亡,人們擠在那一丁點兒土地當難民,孰不知政府也跟難民差不多。



奕看已經到了這地步,便又在國防部會見了死好。



「死好,其實,珍奇的紙條還有最後一段,他要我在中華快滅亡的時候再拿給你。」奕說著拿出了一張紙條。



「你上次…為什麼不先拿給我。」死好問道接過。



「因為…看紙條封底。」奕說。



死好沒翻開紙條,在外面找到一條小字寫著:「除非人類真將滅亡,否則不可開以亂軍心。」



奕說:「除了這行字,我也沒看過裡面。」



死好翻開了紙條,上面寫著:







……



是那張帆!

那張帆上載滿希望

努力的行進在

這「劫」與下一「劫」的邊界

望著它出發的岸邊呼喚

呼喚「渡劫之岸」





生死存亡之秋,既已必死,當走為上策。

渡劫之帆是我給人類的轉機,有了它,人類將可以逃出這次的末日。

地球的生靈之劫應當結束,但是人類的劫可以不用這麼早結束!

││珍奇







「他的意思是…」奕道。



兩人對望了一眼,都苦笑著嘆了口氣。



「外面早已傳說著末日到來、末法降臨,雖然我們都不予理會,但到今天,我們不信也不行了。我要即刻發布命令緊急將所有人民送進渡刧之帆,奕,你有意見嗎?」死好道。



「不、沒有。」奕答。



外面傳來急報道:「鴨族海軍逼近海岸全線五百公里,上空盟鴨軍母艦已經進入中氣層!」



「急報!臨時總統府遭到光束砲轟擊,人員無一生還!」又另一人急報道。



兩人聽聞同時站起,死好苦笑道:「要不是我被你約來我大概就死在總統府裡了。」



死好急開記者會發布緊急命令,因為總統府裡死光了,他沒辦法這麼快通知 到行政院,便選擇了對人民最直接的方法。



而奕也回到指揮部指揮渡劫之岸做最後的反抗,這些年來不停的戰亂,奕在國防部的上司都死光了,他便當上了國防部長。



「糟了!盟鴨軍還有一發光束炮,人民都往渡劫之帆擠一定會被盯上!而且也太慢了。」死好和奕同時不同地的想到了同一件事。



奕緊急派遣了幾十架MS持反光盾前往渡劫之帆。



死好也改了改將要說出的腹稿。



「喂!行政院長嗎?看好死好的這場記者會,他等一下會在這個記者會上發布緊急命令……」奕也趕緊連絡上行政院。



「…現在適逢非常時期,敵軍已經多面包圍,發布命令也得用非常手段。現在我要在這裡向人民們發布緊急命令!」死好在記者會上說出了關鍵的這段話。



「命令內容是:請所有人民除了機場員工外即刻前往各個機場,媒體人員在轉播完這場記者會後隨軍方上軍機。其餘內容就是給行政院的機密了。」死好公布了命令內容。



叫所有人民上飛機,任誰聽了都會想:這國家要舉國逃難了!



現在就是這樣,記著們掀起大騷動,不過死好要求現場轉播,雖然多花了國庫許多金錢,至少話是說出去了,各大新聞台都轉播了,應該傳遍了吧!



奕一聽到叫人民去飛機場,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後轉而一副了然,拿起電話忙碌的發令去了。



「奕,你能了解吧!我臨時改的主意。」死好自語。



渡劫之岸全員出動,MS全發個精光,平流層中,反鴨與盟鴨已經開始MS之間的戰鬥,盟鴨由於是在光束刀完成之前上太空的,他們發展出了比較不一樣的近戰武器:實體短刀。



當然,說短是對MS的體型而言,對一般人而言,那根本就是一柄巨刃。



因為短刀較短,比較具技術性,而現在MS出世才五年左右年,要說「經驗老到」的機師那是根本沒有的東西,更何況這是戰爭,一個不小心就沒命了,連開五年的機師都未必找的到。



所以MS近戰打起來盟鴨是不利的,偏偏MS機動性高,反鴨軍MS要纏著人玩近戰也不容易,盟鴨人數也較多,還是打個平手。



死好接了一通手機,是行政院長的。



「總統,關於『機密』的緊急命令…」



「奕跟你說了吧!」



「是,但我想確認一下。」



「很好,不過來不及了,他說了甚麼就做甚麼吧。」死好說完手機公司也正好開始斷訊收工。



「撐不了多久了,渡劫之帆馬上垂直升空,到國內飛機航道高度才停下來維持,等本國飛機出現就讓他們登帆。警戒要持續,不要讓盟鴨混進去,至於鴨族......我想不會看不出來的,看到就殺。」奕發了專用的有線電話到渡劫之帆工地去,這是珍奇在時他裝好的,看來他早算到這情況了。



電話、手機都不能用了。



各飛機場上都盤旋著幾架滿員客機,等待塔台的命令,不同的是,他們不是等要在哪降落,而是要等塔台告訴他們他們的目的地在哪裡。



「滿員飛機可以往渡劫之帆移動了。」行政院用專用管道傳給了各大機場。



盤旋在各機場的飛機都如奉聖召的向著同一個目的地飛去了,之後起飛的也向著那方向去。



「糟糕!這樣不是一樣被盯上?」奕看了情況後自語。



奕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麼,沉思了一下又按起手機,才發現不通了。



奕手上只剩軍部的聯絡,再來就只剩雙腳了。



「還有一招…」奕說著用起他最後的聯絡管道。



雖說有了渡劫之岸的部隊,但那並不代表本來的部隊就沒了,各地的基地依然在運作,軍用機場也沒有一絲荒廢,現在所有軍用機場都動了起來,因為他們很多都是不看電視的,所以人幾乎沒走半個。



現在所有軍用機場都動了起來,各基地的兵士們都登上了戰機、直升機,然後各機從各地向著同一個目的地前進。



但那個目的地不是渡劫之帆。



首都也飛了一兩架過去,甚至有一架上面就載著奕!



盟鴨軍看的是一頭霧水,先是客機都往一個地方去,再是軍機都往另一個地方聚集,手上一發光束炮都不知道打哪邊好。



平常當然都是用客機載運旅客,可現在是非常時候……



先用客機引人耳目再用軍機把人載走?



盟鴨那一發光束炮遲遲沒有落下來。



海岸線上MS在防護光束炮台的掩護下跟殺都殺不完的鴨軍廝殺,戰況依然危急,海岸防線不斷退後著。



防禦用光束炮台在光束槍發展到可以給MS用的時候就已經被提出,但直到盟鴨在地上失敗後才被中華做出實品,第一個就用在臺灣上,雖然這種砲台威力強大,有基地能源的補助功率可以比MS光束槍還大幾倍,但是鴨族數量實在太龐大,殺也殺不完,台灣終究是被鴨族佔領了,不過台灣也因為它成為了最後才被占領的海島。



這種砲台拿來擋陸上走卒根本是糟蹋,打海上軍艦、天上飛機都嫌浪費,但是拿來檔MS和難以殺死的鴨絕對夠本。



所以近年來中華裝了數量可觀的防護光束炮在國土上,當然,大部分都在海岸線。



就是靠著這些炮台中華才能撐到現在!不然一波就能把百萬打成十萬的攻擊,只要一年內來兩次,中華就垮了。



上次渡劫之岸協防東南亞,是因為在別人那沒有炮台協助的地方,而且又拉了幾萬里的戰線打,百萬能還能剩下十萬已經是奇蹟了!



今天,由於盟鴨跟鴨族一起來,對一邊的防禦便相對弱了下來,鴨族,終究是衝破了防線。



炮台一一倒下,僅存的MS節節敗退……



天上盟鴨也因為有母艦炮台的幫助,慢慢把渡劫之岸部隊壓低,現在已經壓到國際航線的高度了,看就看的到渡劫之帆那宏偉的身影了……



看到之後盟鴨大吃一驚,當即上報,正處劣勢的渡劫之岸也無法阻止。



原本就被奕派到這保護的MS看到盟鴨軍出現,馬上都拿出了反光盾,在渡劫之帆的上空,排成了一面半球頂。



沒有劇烈的聲響,一道令人絕望的光束意料之中的落下,是光束炮……



光芒四射,連盟鴨軍的MS和母艦都被反射出來的光波及,但光束炮功率是如何的強大!不過半秒不到的時間,所有反光盾都融化了……



光束炮輕易的把那些壯士無情的燒成飛灰,然後打在了渡劫之帆上……



沒有聲響…



沒有煙霧…



但渡劫之帆竟也沒有改變!



就好像,光束炮被渡劫之帆給「吃」了……



渡劫之帆裡的工作人員正絕望的抱著頭一一蹲著,看沒有事情,又一一起身查看。



「總蓄能池原本只有百分之五的能源,怎麼增加到百分之七了?」一個負責控管總蓄能池的員工驚呼道。



盟鴨也全部呆掉,天啊!被光束炮打到竟然毫髮無傷?



死好聞訊大吃一驚,忽然想到他的說明書上有一句:「這個能源系統拿去曬太陽也能充電。」



那個太陽指的是……光能!甚麼光能它都能吃!



天上渡劫之岸趁盟鴨傻掉的時候一連幹掉幾台MS,渡劫之帆也開了一門光束炮,功率開到百分之二十五把盟鴨的母艦轟了。



天上劣勢當即扭轉!



被當時的反光盾散出來的光打到的也都是盟鴨軍,因為反鴨軍在下方,所以沒被波及多少,這對渡劫之岸非常有利!



但是地上……



最後一架飛機離地,那是架軍用直升機,上面只載著指揮到最後的死好和奕的一些部屬,然而死好顯得相當憤怒的看著窗外。



下方,MS死傷慘重,終於是讓直升機起飛後MS也跟著起飛,換成跟飛行的鴨族打,直升機一下子飛到了極限的高度,再由兩架MS拉著向渡劫之帆去了,其餘MS則護在一旁,鴨族是飛不到這麼高了。



「你說奕帶了空軍當誘餌還在地面?」死好問著一名軍官。



「是,他說他要引開盟鴨的注意力。」那名軍官說。



「其他飛機都上渡劫之帆了嗎?。」死好問。



「是,我們也已經在距其不到一百公里的範圍內了。」另一名軍官報道。



「好,叫他們做好移動的準備,而且跟他們說,我們要向下走。」死好說。



「是!」



……



奕領著原本散在各地的軍士在四川,盟鴨早讓原本在天上已有優勢的MS隊分出一支到這裡來勘查,現在被奕等人發現,戰機、直升機都向著MS打。



但是MS的強悍是無庸置疑的。



戰機速度雖快,也沒比MS快到哪去,直升機的武力更是少得可憐,沒兩下已經有直升機落地爆炸了。



也有戰機拼死用尖頭去撞MS駕駛艙,那台自然是已經飛彈用盡。



他的犧牲帶上了那MS的性命,但是,遠方的天空一片烏鴨鴨的東西已經飛來,那是鴨族空軍。



所有兵士看了都知道,死定了,反而燃起壯士精神,瘋狂的向能打的MS投出飛彈,然後效法那第一位壯士……



「死好,反鴨團,永別了。」奕說著,坐在一架直升機中,閉目等死。



沒有聲響,一個龐然大物就這麼飛來,比所見的一切除了光都還快,就這麼迅速的到達了奕的面前。



是渡劫之帆!



「我以三軍統帥的身份命令在場所有中華民國軍士馬上進入本鑑!」死好的吼聲從所有機具的無線電發出。



「死好……」奕聽到後不敢置信的望著窗外的渡劫之帆……



「長官……」機長等待奕的指示。



「你要抗命嗎?」



渡劫之帆帶著中華人民升上了天際,離開了,中華千萬年來的故土……



猛的在渡劫之帆前又出現了一艘盟鴨的母艦,MS群皆舉起短刀,衝了過來!



忽然,主控室收到了開飛機跑道門的要求,要求者是反鴨黨的「燦」,死好看到急大呼:「不准!你給我回來!」



但是不知道是誰,竟然開了那門……



「誰按的?」死好大叫。



「是我,長官。」正是駕駛奕那架直升機的駕駛員……



「你…」死好只說一個字就被打斷。



「長官,亂世總會有烈士,而且他們是自願的,是真正的勇士,當然,我應該也是他們的一員吧,不服軍令,擅自作主,總統,殺了我吧!」那軍官說著閉上眼睛,一副等人來殺的樣子。



只見窗外燦領著奕那群軍士,不顧自身安危向著盟鴨主鑑就是飛彈成雨,引的MS趕緊護駕,渡劫之帆便趁隙掠過了戰場外側,飛向宇宙。



那些戰機沒兩下成了飛灰,但盟鴨因而追不上來了……



「渡劫之岸被送進鴨坑,空軍被盟鴨無情折翼……」死好喃喃的念著,頹然坐倒在指揮室的地面。



「為什麼?為什麼一切都無法改變?」死好說著,抱起頭,藏住了臉,也藏住了淚水……

2007年9月12日 星期三

有無心(玖)

九、憫何在

那是一條山間小徑,一些山間人家說,每隔幾天那個用弓的小孩就會經過這裡,算算今天就是,於是甘禮良一大早便到路邊埋伏。



午餐隨便吃了,下午快黃昏時,那個孤兒才出現。



人,黑黑的,像是個非洲小孩。背著一張,不大的弓;手上一包,樹葉包的東西。



甘禮良悄悄跟了上去,直到他走進了不再是路的路,依然跟著。



然後,看到一個粗糙的墓。連墓碑都沒有,只有一小點隆起的地面。



那小孩就把葉包攤開來,放在那點隆起的前面,然後拿弓,上箭,轉身向著甘禮良藏身的地方……



「叮!」甘禮良露出劍柄擋住了這一箭,雖然這一箭不檔也不會射中他,看來那小孩也不是動不動就殺人的人。



「我知道我跟蹤技巧不好,還跟了個耳目靈敏的獵人,不過我沒有惡意,只是想查證一件事而已。」甘禮良起身說道。



「什…麼事?」那小孩說著又架上另一支箭,他顯然漢文不是很好。



「那件工廠命案,是不是你做的?」甘禮良問。



「哪間工廠?」那小孩說著弓又拉的更開了。



「務古企業上海綜合工廠。」「咻!」甘禮良說著閃開了一支箭。



「是我…殺的,你要報仇…就來!」那小孩說著一把抓起三支箭做出三連發。



「好!你去死吧!」甘禮良說完,拔劍出鞘。



「咻咻咻!」「鏘!」



甘禮良先躲到樹幹後閃過三連發,再一把衝出,之字型的閃到那小孩身前,途中被一箭擦道右臂。



兩人以不到兩公尺的距離面對著面,箭劍都指向對方要害……



「是你!」「甘…哥哥?」近看甘禮良才認出,那小孩就是他在衣索比亞碰到的那拒絕救援的怪小孩!



「你…那天之後,我聽說你被大陸愛心媽媽認養的不是嗎?」甘禮良問。



「是你教我的啊!你說,要活下去,的啊!媽媽,他生前送了我這弓,她那麼好心,但是,他被壓在那大樓的廢墟裡面,為什麼沒人救他!他的屍體,一看就知道,是被別人,拿去生吃了!」那小孩說,雖然無限的情感想要表達,卻被有限的文字認識束縛。



「而且,我在那,之後,變成孤兒,我用盡辦法,活下去,但是,他們不是欺負我,就是躲我,把我當成怪物……沒辦法,我上山打獵,要換錢,沒人換,還搶東西,所以,我殺了他們……之後,我只好,殺人,搶東西……因為他們根本不會給我任何東西!甚至,用錢去買,他們還會搶錢,把我丟出去…」那小孩說。



「人類……無可救藥的人類……殺何誤!人不仁!當殺無誤!」甘禮良大叫道,又說:「人,或許死了,比活著殘害生靈好。而對你,死了,還是一種解脫,死了,還比活著快活。」



「唰!」甘禮良,一劍斬下了那可憐孩子的頭。

有無心(捌)

八、殺何誤

警備的人們死個精光,倉庫自是被洗劫。



不過這也實在離奇,雖然倉庫和工廠是兩間屋子,可也沒多少距離,兇手是如何在他們都沒發現的情況下殺了這麼多人?



甘禮良仔細一看,鍾山曉身上有三處箭傷,有一處在咽喉上,箭都被拔出來了。



是遠遠的用弓箭射的嗎?那也該有破空聲吧?



不對!工廠機械運作聲太大了,在裡面那點破空聲仔細聽都未必聽的到!



甘禮良想著,又想到另一點:怎麼還有人用弓箭呢?



甘禮良沉思著,救護車已經趕到,但他知道,這裡沒幾個人能救活了。



至於甘禮良為什麼懂驗傷,其實是因為他自己就很常受傷……



一名護士走來,甘禮良協助把鍾山曉抬上了擔架,但是他知道,這根本就是多餘的,所以也不上救護車,站在原地。



擔架被送上了救護車,甘禮良始終不發一語,直到目送鍾山曉遺體所在的那輛救護車消失在視線當中後,他才說了一句話:「我,一定替你報仇!」



……



甘禮良帶著一身剎氣回到寺廟,師傅當然又不教功夫了,而甘禮良也帶回了鍾山曉的訊息。



「禮良!師傅奉勸你一句話:冤冤相報何時了?」甘禮良的師傅說。



「師傅,我想也想問您一句話:殺,有何誤?」甘禮良道。



結果甘禮良被罰抄了兩本佛經……



隔天,鍾山曉沒有意外的,被宣告不治了。



甘禮良請了喪假帶鍾山曉的遺體回臺灣,讓慈濟替他辦法事,自己就在那守七天的喪。



七天,七天之內,他不停的舞劍,他知道,能殺這麼多人的人必定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反而自己可能先送命,因為這次,不會有和尚來救他了。



舞劍,舞在死胡同與陰暗的角落,劍下,已經染血。



沒有師傅怎麼練劍招?只有在實戰之中,才能悟出,自己的劍招。



這七天,他殺了無數的街頭混混,臂上出了兩道彈痕,槍,要不是拿的人只是混混,連瞄都瞄不準的話,應該是可以給甘禮良重創的,因為甘禮良在看到子彈後能移動那一點點,一般混混卻是只會打定點的。



但是甘禮良看到子彈後作反應的勇氣,在哪裡?



甘禮良回到上海,師傅還是把劍法教了下去,但神情藏不住無奈,進度也變快了,操練也多了,甘禮良卻也從不抱怨。



槍傷好沒多久,甘禮良終於找到了血案的線索││遺落在工廠的一支木質箭支。



然而甘禮良也打聽到,上海附近只有一個野外孤兒偶爾被看到在用自製的木製弓箭試圖打獵維生,人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聽說他是因為養父母在之前的地震罹難,所以倖存的他才變成孤兒的。



甘禮良打聽到他幾天後會出現的地方,便開始準備,準備去跟蹤。



收拾了一星期份量的行囊,甘禮良請過了假去追蹤嫌犯了。

2007年9月4日 星期二

有無心(柒)

七、救何正

有人…我得救了…



那小孩想著,手扶在洞口,來不及爬出去便昏倒了。



「為了自己要活下去,就殺了別人…難道別人就不用活了嗎!」甘禮良說著抬起握緊的拳頭就要落下……



鍾山曉截住的這拳道:「現在你這拳下去,他必死無疑,你為了憤怒而殺人不是比他還該死嗎?」



甘禮良那句話太大聲,救難人員們都過來看狀況了。



鍾山曉放下甘禮良仍然堅硬,卻沒了動力的拳頭,一把抱起那小孩往救護車的方向去了。



……



回到了寺廟,洗完澡坐在餐桌前的甘禮良盯著飯菜沉思著,一口飯也沒吃,鍾山曉倒是吃得很起勁。



「哼,人不殺還真的活不下去。」甘禮良喃喃道。



「我們不是吃素嗎?」鍾山曉問,他就坐在甘禮良旁,所以聽的到。



「吃素就不是殺生嗎?植物就不是生命了嗎?植物當然也是生命!」甘禮良越說越大聲,別桌的僧人都轉頭過來了。



「你要是在這裡公然挑戰佛理,那一定會被師父們抓去唸經的!」鍾山曉耳語給甘禮良。



今天下午的練武,師父說兩人今天煞氣太重,讓兩人休息一下,平心靜氣一點。



兩人也有自知之明,甘禮良都差點把那難民給轟了,便沒多加追究。



……



隔天早上,天才剛有點光亮,寺廟裡的人便已一一醒來,甘、鐘二人也一早就要跟師傅去練武。



「該是選武器的時候了,不過,不選武器,練拳法也是可以。但是,你們要切記,武,不是用來殺人的,正如字義,是用來息止爭鬥的。」兩人的師父說。



他們附近就有幾個武器架,只是上面的刀刃都不鋒利罷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劍。



甘禮良拿著劍不知喃喃自語些甚麼。



(劍是雙面刃,它象徵著我在想殺人的時候,也要有被殺的覺悟)



這兩天的周末假期,兩人學到了點微末的劍法,對於「殺」的探討,倒沒去多想了,只是甘禮良這兩天特別的沉默。



兩人又回到了上班時間。



鍾山曉已經升級到監督貨倉了,甘禮良則升級到該廠的督工長,今天又一如往常的運作著工廠。



督工長其實就是收取所有督工報告的人,所以,甘禮良要一一去收督工們對監督目標狀況的報告。



甘禮良拿著記錄本巡到了貨艙那,一看崗位,紀錄簿滑落在地上,筆也夾在裡面……「啪!」一聲……



鍾山曉與幾位同事一身血跡死在崗位上,倉門自然是大開著……



甘禮良望向工廠大門,警衛不知何時已經死在門邊……



「誰!這是誰幹的!」甘禮良大喊著,工廠沒死的人都圍了過來,有人放聲大哭,有人趕緊用手機報警,他們一身古裝使著手機還真有說不出的奇怪。



甘禮良走向鍾山曉的屍體,看著這從臺灣陪他到上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