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群在吶喊...」天法突然這麼說:「...從寒水來的。」
天法說完竟縱身就跳下洞口,只比逐天慢一步,卻在半空中使出「電閃」直接就到了欠合和離光那裡,劈頭便道:「我知道你們跟十字星有著奇妙的關係,而且未使出全力就有著不錯的能力,沒當過城主只怕也是將要當城主的繼任者,只高不低。現在寒水八成是要被攻城了,欠合,你不管嗎?」。
天法會點名欠合,一是因為他較常發言,二是感覺到他身上有像坎那樣的氣息,再聯想到寒水的名稱,覺得他非常有可能就是寒水人,才這麼說的。
「寒水嗎?可能你們因為是外地人吧!並不了解十字星的制度。十字星其實是城邦聯合制,雖然說是同宗教,但以分支來說,只有在元月一號四個分支城主才有相遇的機會。我是沁水人,我並沒辦法插手岩門的事,更何況我也沒又那個權力。其實方才在路上,有聽聞到岩門的一些事情,古岩港已經毀滅了,而且十字星官方好像有提出一個警告──『嚴重靈體攻擊』,或許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欠合此時在想,似乎天法已經開始注意到他們的身分了,不過知道身分其實不打緊,只要不要被元老發現,大可不用如此隱瞞,但是還是等他們發現再說吧。
「嗯,我的確不清楚十字星的制度。不過我一個路人,似乎更沒有必要插手。」天法異常冷淡的說,似乎縱城一事後,他比較能看淡了某些事情,不再隨便失控了。
「那就走吧!」逐天逕自發令道。
「各位就小心一點吧!因為這個是到濁口的古遺跡,盡量不要隨便亂碰牆壁,我看就請離光幫忙吧!」欠合笑著。
「我一定會幫忙的啦!你們也被跟屁蟲跟到不耐煩了吧!這裡有很多娛樂設施等著他們呢!」離光道。
十字星鄰近隘口的某處。
數以萬計的僵屍正在狂奔著,有些是古岩的舊民,有些則是縱城的難民。他們所到之處,有如人間煉獄般......
刺耳的聲音在天空中響起,那是寒霜翼龍的咆嘯,同時也是驅動僵屍的力量。不死正端坐在龍背上,準備展開下一次的屠城計劃...
「寒水是嗎?」
......
十字星近來已提出警告──嚴重的靈體攻擊,這個事件使十字星不得不去注意這個嚴重性,那群活死人、主事者勢必需要處理,以免夜長夢多。
「沒想到啊!這是你的目的嗎?」元老克伊說著,在空中點了一點:「去吧!你勢必有守護你的地方的必要。象徵再慢慢來吧!反正遲早都是我的!」
......
數千名難民皆已到達了古岩,威廉一行人站在屋頂上,觀望著底下往來的人群,突然身後一個聲音打破了寧靜。
「終於找到你們了,獸人之友。我是王族的新任領導者索爾。」來者是一位健壯的綠膚大漢,現在他們的外貌已經變的與在縱城時截然不同,其實先前因人為的惡意操弄下,使他們的獸人之血受到壓抑。現在,他們找到了自己應有的模樣。
「哦,是你啊!想說謝謝的話就免了,畢竟我們已從你們前任領導者那收了等量的代價。」沙克搖了搖手,漫不經心的說。
「不,其實我來此還有另一個目的。」索爾走上前去,底下正好有一群人在搬運巨大的木材。「我們準備要啟航了。」
「起航?去哪?」沙克問。
「遙遠的北方大地,一個沒有人類干擾的地方。」索爾發出一陣咆嘯:「那裡有我們真正想要的...自由。」
索爾轉身躍下屋頂,繼續指揮農奴造船。
「這邊的事總算告一段落了。」沙克做了一個舒展的動作,轉過頭去問威廉:「最近怎麼都沒見到那名叫做甘禮良的人類?」
「他在發現一張相關人士名單之後就衝出去了。」威廉答道。
「真是急性子。」沙克道:「那麼接下來......」
「濁口。」威廉答道。
......
地道的上方,也就是天法等人的頭上,一名挾著古箏,手持玉笛的青袍客靜靜的站在那,似乎正側耳傾聽這什麼?
「下面啊?」青袍客幽幽的說著,隨即吟起了詩:「美麗的大地,溫柔的大地。你體內的蟲,由我除去~。」
語畢,地面隨之塌陷,活埋了天法等人。
「好爛的詩啊!最近果然沒靈感。」青袍客搖著頭,吹起了玉笛替死者哀悼。
其實,地道實際上分成三道,而旅團並非身處在塌陷的那道裡,青袍客所見也不過是鏡子反射的虛像罷了,因為那地道架設了許多反射鏡。
「你知道他是誰嗎?」欠合道。
「不知道,如果這對我們有敵意的話,我們只剩下二分之一的機會了。」離光才說到一半,大呼道:「找到了!」
「什麼找到了?」欠合問。
離光面對著火燈,伸了手,穿入了火中擊入牆壁,一道紅光如從火焰分離,火紅的刀刃就此現形。
「這是炎刃?」欠合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畢竟能親眼見到四元象徵真的是難能可貴,尤其在十字星。
「只有一半,只有一半啊!」離光道:「要有圓滿,只有玖沙。」
「這是什麼奇妙的東西?」行涅問道,逐天也饒有興趣的看去。
「嗯!可以發火的刀啊!」離光漫不經心的說。
「有說跟沒說一樣嘛!」欠合回。
「要不然你說啊!」離光回嗆。
「... ...」
此時逐天伸了手過去道:「能不能借我一下?」
「走吧!」離光似乎沒聽到,便向前走去。
「不借就說嘛!」逐天說著收了手。
過了半個時辰,隨梯而上,終於眼前所見──濁口。
遺跡的洞口被沙漠環繞著,一片黃茫茫的,別有一種風情。遠方青色的衣服,隨風搖曳著,很明顯的正是方才的青袍客,一步一步的靠近。
「唉!又來了。」欠合道。
離光並沒有很注意遠方來的彼人,轉向逐天道:「那人我想就給你牛刀小試吧!你應該會基本的火術吧!沒有基本能力的話,這把刃可是會剋己不剋敵喔!尤其只有一半能力的時候。」這或許是離光不借炎刃的原因吧。
「都不會耶!碰一下看看好了。」逐天說著就摸上劍刃,之後說:「溫溫的而已嘛!」
「哇賽!這種人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很少人能夠忍過炎刃的溫度,果真是可育之才。」離光笑道。
「不懷好意的可要來囉!」欠合叫道。
哪知那青袍客卻像沒見到他們似的,竟自從旁邊經過,朝濁口前進。
離光道:「真是個怪人!」
「跟上吧!」欠合說。接著隨著風沙的追隨,一群人到了一個有文化色彩的城鎮──濁口。一群人在方才的一些事情,一直沒有休息,決定夜宿一間客棧,待明日的行程。
同一時刻,在濁口鎮的某家珠寶店裡,一位女子正在嚷嚷要買許多的珠寶。
「我要這個,還有那個!」女子要求著。
「盈阿,這兩個戒指就要三十萬耶!不能選便宜一點咩?」松下哀求著。為了對上次使盈不快來表示歉意,松下答應買幾樣東西送她,然而這卻是松下噩夢的開始。
「不管,人家就是要這個!」
就在松下可能要被洗劫三十萬時,一名手持玉笛的青袍客像不小心似的,晃進店內。
「這不是樂嗎?天法你應該還沒抓到吧?走走走,我們趕快去抓!」松下邊說邊推著樂走出店外,一心只想逃離此地。
「給我等一下!樂,這裡不甘你的事,你先出去。」盈一把揪住松下,看來真是此節難逃啊!而樂又像沒事人似的,晃出了店外。
良久,松下兩人總算走出了店。
「長官,你臉色不太好耶!」樂來個明知故問。
「哪有?我好得很啊!好得......」話未說完,松下便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看來這三十萬的大擊果然不小,當然任務又得暫停了。
不過濁口可沒有所謂的醫院,如果是需要藥的話,也就只有夕紅客棧,而這客棧正是天法一群的歇腳處。
「這鎮上沒醫院耶!先來這休息好啦!反正這傢伙命硬得很,不鳥他也沒問題,對吧!樂?」盈一邊拎著松下一邊問著樂,當然樂一點意見也沒有。
此時一位女子攔下了他們,似乎帶有敵意的問道:「你們是追兵嗎?」
「追兵?我想不是吧!至少現在不是。」盈回答著。
「你想找那人吧?」那女子指向逐天道。
「這就不甘妳的事了。」盈有些不耐煩。
「喔!這人就借我玩玩吧!話說他還蠻像我那糟老頭大叔,睡得真熟啊!」手向後揮去,松下飄開了盈的手飛上了天,隨著強風把松下丟到了客棧浴室的水裡。
「哈!蒼蠅泡水了。」離光笑道。
「那是誰啊?」行涅指著門口的女子,另外兩人則自動忽略。
「不知道耶?」離光回道。
「離光啊,你還沒介紹我找誰學藝啊?」逐天問向離光。
「好啦!還真吵!教你啦!」離光拉著逐天進去客棧的內部。
「轟!」小鳥張口一小條小電便打下金國門口那兩人立威,天法只淡淡的下令:「先回來,別那麼興奮。」
「奇怪的鳥。」盈說完,也不理眾人了,自行辦事去了。樂則在大廳又吹起了小曲,可憐的松下仍在浴室的水裡,依然昏迷中。
......
威廉和沙克在客棧內整理行囊,各式各樣的捲軸散落一地。
「最近發生的事情真是夠多了,一下子就把捲軸全填滿了。」沙克翻閱著捲軸,一面回顧著近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
「動作快一點,聯繫的時段快到了。」威廉將沙克看到一半的捲軸捲起,接著撕開一個袋子,將帶內的鮮紅汁液倒入火堆中,火堆頓時冒出一陣濃煙。
「咳!該死,又是不良品。」沙克抱怨著,順手推開了窗戶。
隨著濃煙散去,火堆上浮現出一個老人的上半身人像。
「嗯?動作那麼快。距離上次連繫還不到一個月呀!是不是在記錄裡灌水?」那影像發出蒼老的聲音,並且翻開了厚重的書頁。
「死老頭別吵,這次記錄保證你大吃一驚,我馬上就燒給你。」沙克大腳一踢,將地上散落的捲軸全掃入火堆中,老者影像頓時消失,過了一兩分鐘後又重新出現。
「確實沒灌水呀!還有小子,對長官辱罵不雅文字可是會影響高層對你們的評價。」
「我們的任務可都是有確實完成。」威廉道。
「是呀!其他主教們對這項計畫的成效十分看好,再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教廷撥了一筆龐大的經費下來,支持我這項偉大的計劃。」那名老者說著不禁露出得意的表情。
「到時候還不是放進自己的口袋,死老頭。」沙克發出一陣不屑的聲音。
「我這麼做可是為了造福更多的非人者,算了,你還年輕,不懂的事情還很多,我的下午茶時間到了,下次再聯絡吧!」說完影像消失,留下滿屋子的煙霧。
「還是老樣子啊!」威廉嘆了口氣。
......
就在房內奇怪的對話結束時,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你們... 就是玉所說的援軍吧?」濕淋淋的松下傻笑著,隨即又倒在地上,可能是喝太多水了。
「抱歉啊!兩位,失禮了。」樂說著並向威廉兩人行個禮,接著又慢條斯理的將再度躺平的松下移出了房外。
「長官,別這麼沮喪嘛!好歹我已將天什麼東東的解決掉了喔!」樂輕鬆的說著。
聽到這個消息,松下眼睛頓時為之一亮,道:「真假的?那他們的屍體呢?」
「全在地道啊!我懶得挖了。」
「地道?」正當松下思索什麼地道時,剛從廚房拿了更多食物的亨迎面走來,松下再仔細一看,天法正閒坐在遠處。
「小姐,我建議妳配一副眼鏡。」
「啥?」樂有些不解。
「這是天法的畫像,你拿去和坐在那的傢伙比對一下。」松下手無力的指向遠方。
「哇!長官!你來看,好像喔!」樂大叫著,活像發現的寶似的。接著樂向前詢問,帶有罪惡感的語氣,問向天法:「請問一下先生,你是他的誰啊?我不小心殺了天法,你應該不是他的雙胞胎兄弟吧?」
「嗯!這種巧事還真不少,才沒一個月就第二件了呢!」行涅一臉正經的說。
「喔?也有跟我長的一樣的人啊!」天法淡淡的說,面不改色。而一臉栽進麵碗裡的亨正抓緊桌子忍笑。
坎則只微笑著喝他的茶,電蚊拍也停在桌上飲茶。
「你們,果然是追兵!」那位不明的女子仍然站在門口,在聽了裡面的對話,殺氣騰騰的望向金國那三人。此時欠合走了過去,拍了那女的肩膀道:「螞蟻三隻而已,追兵還稱不上呢!」
女子此時反身擦過,一道強風衝波順勢擊向欠合。欠合以水掌應對,巨響後雙方退後幾步,回復寧靜。
「你好像有話要說,看你是要說什麼?」女子稍稍喘口氣,問向欠合。
「同樣的處境,對吧?」欠合接著說:「可否問您的芳姓大名?」
「空,這樣稱我就得了。」
「剛才你的那個招式,是風衝吧?」
「你知道啊?彼此彼此,你的反應很快,甘拜下風!」
離光方才聽聞到巨響,此時和逐天步出房間探頭看看。
「這位是?」離光問。
「空,不錯的高手。」欠合向空問:「同行嗎?」
「喔!可以呀!」空亦不假思索的回道。
此時離光靠向欠合:「怎麼蒼蠅還在這裡啊?不是淹死了嗎?要走了嗎?」
「真不知你在趕什麼?如果要走,也得看看他們的決定。」欠合望向天法那群看去。
「沒意見。」天法說,行涅一聲:「飽了。」只有亨仍在大口大口的喝麵湯,發出簌簌的聲音。
逐天仍在練習著,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點著了亨的衣服,亨猛一抬頭,翻了湯碗,趕緊跳開了桌子「嗚!嗚!」叫了兩聲,才吞了一口食物盤坐地上。
「哇!抱歉,你這樣滅的了火嗎?」逐天看的亨的動作說。
她話才說完,坐得穩如泰山的亨身上的火竟漸漸熄了。
「你可要多多練習喔!」離光望向逐天笑道。
「鎮,解除身上的一切狀況,歸返原相。響不到你這饞和尚已經連火焰都化得掉啊!嘿!剛好粗布袍給燒成袈裟了。」行涅說著笑著。